花钱。”
陈安厚着脸：“嗯，也是。”
程乐乐翻出手机看百度地图，查公交路线。
陈安把最后一个蛋黄放进碗里，说：“我开车过去吧。”说完之后顿了顿，想，他该不该有车？
程乐乐没多想，陈安在18岁时就开干爹的车往返泰溪，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，也“富裕过”，现在有自己的车不足为奇。
“回来的时候，我想坐一趟从天合到星辰的公交，看看学生来影院沿路是什么样的。还是别开车过去了。”程乐乐又雀跃地道，“小哥，我们好久没一起出行了，待会儿我们像小时候那样坐公交去天合吧？”
陈安觉得，上司和下属出门“谈业务”，名正言顺，乘坐什么样的交通工具，这个交通工具有什么历史背景，并不需要介意。
陈安还穿着睡衣，程乐乐叮嘱道：“注意一下着装。”
“要穿西装？”
程乐乐道：“千万别，又不是去卖保险。听说那边门卫看得很紧，穿得太严肃溜不进去的。穿校服是过了点——怎么年轻怎么来吧。”
陈安听到“溜进去”三个字，眼角明显抽动了下。
“你不是去谈业务吗？为什么要溜进去？”
程乐乐顿了顿：“这个不重要。你换衣服吧。”时候也不早了，程乐乐直接进了房间打开柜子门挑衣服：“帽子有吗——眼镜呢——”
陈安跟进去，站在她身后，胳膊伸长，从她的肩膀旁边擦过去：“帽子不多。”拿了其中一顶戴到头上。程乐乐转过身，仔细打量。两人离得很近，陈安能闻到她身上好闻的洗发水味道。
程乐乐又转回去，掏出另外一顶，却戴在了自己头上：“这个借我戴下。”
柜子旁没有镜子，程乐乐打开手机自拍看效果，镜头落入书架上一个非常扎眼的粉色爱心小盒子。
她想起来，这好像是陈安用来放票根的，那时他说等积满了可以向他兑换一个大礼。
她曾收到过最贵重的礼物是一个房子钥匙，但小哥从来没说那是个大礼。
现在这个大礼——唔，可不就是那个六百万影院……
程乐乐的镜头再转了转，书架上放满了她送给他的大大小小的礼物，甚至连当年泰溪影院颁发的“最忠实观众”奖牌也混在其中。
程乐乐垂下了眼。有点感动，有点无奈，有点愧疚，还有很多无以为报的压力。
对她来说，比起拯救一个奄奄一息的影院，从零培养起一段爱情好像更难。
可是，她也舍不得让小哥再这么等下去了。她得加把劲了！虽然她完全不知道，该怎么个努力法，但革命意志已坚定，事在人为！
程乐乐握拳下了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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